難得糊塗

時做人太清醒並非好事，
做人太醒時也未必成事。

　　剛剛練畢四重奏回來，心情不是太好，不是因為自己練得不好（實際上自己根本沒有時間練，又可檢會練得好呢？）；只是當中的一名小妹妹（乃在大學中進修音樂的）實在太天真及不懂人情世故。或者我不應打消這年青人才有的衝勁！

　　事源於今天我忘了把自己所提意的幾首曲目的樂譜打印出來，以至到今天晚上沒有樂譜在手來作討論及選擇在表演時彈奏什麼樂曲。那小妹妹立即『比面口我睇』！之後當其中另一人提意試試一首由流行曲改篇的曲目時，又甚不願意地隨便拉一下。在走之前又說了「大家如果用多些時間在家中自己練習，到一起夾時便可以輕鬆的練好，這又有何難呢！？」我差點說：「小妹妹，你今日仍然無憂無慮，又唔駛搵錢養家，你當然有大把時間！想當年我又可不時常有四、五個小時可以練琴呢！你雖然拉得好，但你其實還有很多做人及音樂的感覺需要去學習的！不要在我（們）面前不可一世 ！」

　　當然，我沒有這樣做及說出來。第一，她是其中成圓的親妹妹；第二，明知說了她也不會明白的。試問一個不經世事，仍有家人保護着的人，如何可以明白呢？

　　其實由現在到表演時相距只有五個星期，她還在提意奏那些雖要花大量時間才能練得到可以『見人』的地步。自己也曾時一個完美主義者，凡事也要求101%。最後也知道世間上莫說101%，就是99%也難得！長期追求完美只要令自己走入死胡同，最後不能自拔而迫死自已，或給自己不必要的壓力。話雖如此，這小妹妹的說話其實又可以迫自己去多用時間去練習。

　　在她和她哥離開後，我和另一成圓談了一會，大家也有同感。其實那小妹妹也是出於好意的，可是她真的『未見過世面』，未知生活艱難；仍在追求夢想去只表演古典樂曲，看不起流行音樂。其實音樂沒有所謂的『流行』或『不流行』音樂，在當時大家都喜歡聽的，不就是流行音樂嗎？古典作曲家莫札特的音樂就是當時的流行音樂罷了。為什麼扡莫札特的歌曲困在一個範圍中？音樂是自由的，音樂是有感覺的。何不放手讓它自由發揮？為什麼強裝出只彈古典音樂的『高姿態』？妳想表現妳與別不同、聰明過人、高人一等？

　　我自己有句格言常提醒自己：

「聰明反被聰明誤」

有時做人蠢啲笨啲時，或者可以開心啲也不是沒可能！人生匆匆數十寒暑，可需時時刻刻表達自己有過人之處。在此以鄭板橋先生的「難得糊塗」與大家共勉之。